「夫人,老夫人一向待您温厚,不如咱们去求老夫人与您作主吧。」
上一世我死后,清馨就被李思思以手脚不干净为由发卖到了妓院。
她身陷囹圄,却还是找了老鸨主动签了死契,拿了银子去乱葬岗收敛了我残缺的尸首。
我摸了摸她的头:「傻丫头,那老夫人又不是我娘亲,如何就肯偏帮我这外人?」
那李思思是婆母的远方侄女,自小便同婆母亲近,是我那相公的青梅竹马。
细要算起来,其实我这个正室才是这个府里的外人。
但我那婆母又不愿落下一个苛待儿媳的坏名声,于是便一边装作维护我,一边又句句不离我的错处,随时都要揭开我的伤疤让赵霄朝我的伤口上撒盐。
我从头上拔下那只冰种的簪子,簪在清馨的发髻上:「真漂亮。」
清馨急忙要伸手去拿,却被我一把拉住:「清馨,谢谢。」
清馨吓坏了:「夫人您莫动气,这样是要气坏身子的,奴婢有什么做错的您尽管责罚,可千万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啊。」
「放心吧,我没事的。」
我掐了一下她的脸:「这府里马上就要热闹了,咱们就准备看好戏吧。」
连着半月我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,醒了就拉着清馨去戏楼看戏,要么就去茶馆听书,闲来无事还要带着她下一趟馆子祭祭五脏庙。
酒楼包间里,清馨坐在我旁边吃着芙蓉甜虾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「夫人,这才是人过的日子!」
我靠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色,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。
偶尔在府里看到李思思,她不是风风火火地各处奔走,就是气急败坏地斥责下人。
自从李思思入府以来,赵霄便日日宿在她的院里,我的院子他再也没来过。
李思思说我不懂情趣、不会撒娇,拢不住男人的心。
现在白日里她要操持府中大小事务,还要每日去婆母那里回禀,晚上还要侍候赵霄,忙的脚踢后脑勺,眼角渐渐青紫起来,脾气也越发暴躁,却也只能朝着府里的下人们发泄怒火。